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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展的求学生涯

陈子展的求学生涯

陈子展的求学生涯

陈子展的求学生涯

陈子展(1898-1990),出生在长沙西乡靖港一个快要没落的小地主家庭。陈子展少年时读过六年私塾,熟读《四书》《五经》,看过《资治通鉴》《文选》《四史》《十八家抄》《古文辞类纂》一类的书,还偷看《三国》《水浒》一类的小说,同时还学做过“破、承、起、讲”以及“策论”的文章。1911年,他才十四岁,父亲请来一位举人考他。他不肯对孔夫子牌位下跪,只作三个揖。举人老师的题目是:“色斯举矣。翔而后集。”他用成语破题:“山梁之雄,见机而作,可以人而不如鸟乎?夫机,见之微者也。”老师说他明破暗破都通,可中秀才。那年湘江发大水,陈子展与同学一道乘船去长沙,中途遇到大风浪,四位会游泳的同学跳水求生,不幸丧命。而他不会游泳反而平安脱险。他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随后陈子展入读靖港青峰山长沙县立第四高等小学。这个时候,学做文章对他来说还算容易,在私塾里就吃过“成篇酒”,千字左右的文言文勉强写得成篇了。在小学里陈子展算是高材生,小学同学中出类拔萃的有后来成为湖南工人运动的领袖郭亮。又有熊汉光(子容),后来得到教育部长易培基的帮助,以官费留学美国,成为了教育家、大学教授。陈子展在这小学只读了半年,民国二年(1913年)春季考入了长沙县立师范学校。论理,陈子展是考不上的,一则那天陈子展误了考期,从家里徒步九十里,冒着风雪,晚上才跑到学校。二则陈子展的英文、算术、格致(自然科学)根本没有什么。幸而校长徐特立先生是由贫苦力学出身,考取学生不拘常格。他那一晚上准陈子展这个赤脚踏雪的小学生补考,题目是“雪夜投考记”,陈子展仅仅做了这篇文章,其他试题都交白卷,过三天发榜,陈子展也居然取录。

陈子展在这长沙县立师范学校第3班里,年龄比较还是幼小的,只因国文勉强过得去,就遮饰了其他功课的马马虎虎,他觉得没有什么赶班不上。但他因身体瘦弱,常常头痛眼花,住学校疗养室的日子特别多。入校的第二年,他又被很顽劣的打摆子病所缠,医生诊治不好,就说有“鬼”,他只好回乡避“鬼”。谁知这个“鬼”很不容易避开它。起初它是隔日光临一次,后来改到三、五日一次,十日或半月一次。他勉强扶病回校过了暑期考试,就又还家了。从此这个“鬼”半月来一次,或一月来一次,两月来一次不等。这样,他继续到第三年的上学期,已骨瘦如柴,面无肤色,风吹都要倒了。这时幸好靠红十字会医院医生给他服了金鸡纳霜心丸才医好他的打摆子病。这时,他的功课做得更马虎,是可想而知的。恰巧有一个同族兄弟名叫高林,和他同班。有人问高林:陈子展的功课如何?他说陈子展自甘下愚,没有长进。陈子展父亲听到了这话,回家告诉陈子展,一面看陈子展病骨嶙峋,一面又觉得陈子展的学业前途无望,禁不住失声哭了。陈子展又惶恐又惭愧,也哭倒在病床上。

在师范的第四年,陈子展的病已好了,只身体瘦弱还是和以前一样。他稍稍用功,功课就有起色。从此以后,学期学年考试,总是陈子展和同班同学陈自耀、陈会贤轮流在前三名,一时并称“三陈”。全校三四百人国文会考,陈子展可以跟1、2班的王启龙、田寿昌、曹伯韩、黄芝冈之后,列在全校前十名了。嫉妒陈子展的同学,给他安上了许多小名,如“痨病鬼”“鸦片烟鬼”之类,可后来陈子展居然胖了起来。

在长沙师范学校,教陈子展国文的教师是前清举人刘汝华,他的诗、古文辞做得很好,属于桐城派。陈子展对桐城派、湘乡派的古文有好感,曾把《曾文正公文集》读到成诵,当然是受了这位刘汝华老师的影响。后来又有易培基、易白沙教陈子展国文、文学史、文字学等功课。易培基为陈子展开了一个简而精的国学书目,叫做“国学浅言”,这比后来胡适之、梁任公两先生给他开出的国学书目还选得精当些。陈子展之所以对于历史考证感兴趣,是那时胡乱地翻阅了戴、段、二王、俞、章几位朴学大师的几部书,也是受了这两位易先生的影响。长沙师范学校前校长徐特立先生是一位力学苦行的教育家,后校长姜济寰先生是一位长于政治的史学家,都提倡读书,给予陈子展的治学上、做人上以不少的有益的启示。老师当中还有位周先生,瘦矮羞怯,二十才出头就贫病而死。他刚教书,老教师看他不起,出对联考他:“冬笋炖猪脚”,他脱口而出:“春风送马蹄”。同僚们再出绝对:“周童子,读《周易》,易”。他不假思索便答道:“左丘明,著《左传》,传”。令陈子展佩服得惊服不已!教陈子展伦理学的教师是杨昌济,他是长沙的一位名秀才,曾在东京、伦敦留学多年。陈子展记得他的伦理学讲义,有一篇是讲人之气质的。他说人之气质有英雄之气质,有豪杰之气质,有圣贤之气质。

在长沙城里,县立师范和省立第一师范相距很近,教师在两校兼课,两校学生可谓同门。陈子展迷恋足球,成为了校队一员。毛泽东当时在省立第一师范就读,也喜欢踢足球,学生们赠毛泽东以“健将”称号。陈子展与毛泽东常常赛球,陈子展负责守球门。

陈子展十九岁从长沙县立师范学校毕业之后,家里没有力量让陈子展继续升学,分到长沙县立第一高等小学任教。学校同事全是举人和秀才。“你来干什么?”一位举人同事目光傲慢。“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来此为混口饭吃。予之生也晚,虽学过八股,既不愿意也无机会赴试,梁任公编的《新民丛报》都未看全,没有什么本领。”陈子展答道。现在的同事们用诸葛亮一句话为题“非学无以广才”来考他的策论,他信口念道:“非静无以成学。非天之降才尔殊,学与不学已矣。夫学之为用,效也。”同事们知道他是内行,就不再考问。陈子展学生当中年纪大的已三十多岁,其中如皮名振已完成《皮鹿门先生年谱》,弟弟皮名举后来去美国留学,都很有学问。

陈子展眼见许多同学在国内进了大学或高等师范,田寿昌、王启龙、穆正宇、李作华诸同学先后东渡留学,陈子展却不能不以弱冠之年教书,心里不免长怅惘、彷徨,羡慕他们的幸运。于是他把收入的薪金用在搜买旧书上面,同时翻阅了许多僻书,并常从徐特立先生、易培基先生问学。这两位先生藏书不少,陈子展曾借读了一些。这时陈子展对程朱的遗书很感兴趣。因为他爱读旧书的缘故,颇想借读书变化气质,走希圣希贤一条路。“不为圣贤便为禽兽,莫问收获但问耕耘。”陈子展写了曾文正的这副对联,贴在座右。

五四爱国运动爆发时,陈子展带领学生走上长沙街头,进行演说,希冀将个体的力量汇入到振兴祖国的时代洪流中。之后受了“五四运动”的刺激,他狂热似的躁动起来,入国立东南大学教育系读书,学的是教育学,原因就是他想“做个韩愈《师说》篇里所说的传道授业解惑者”。两年后他因病辍学,回长沙相继在湖南修业农校、楚怡中学、长郡中学、省立第一师范及第一女子师范当起了“传道授业解惑者”。

陈子展曾在《申报·自由谈》上作诗:“挥汗读书不已,人皆怪我何求?我岂更求荣辱,日长聊以消忧”。这是他作为读书人的朴素理想,也可视为其一生的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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